【凌李】槲寄生：关我屁事？？？（甜一发完）
萌得我滚来滚去！
无敌飓风喜欢圣诞节！
--------------全员AU私设如山---------------
1.
青年竹节般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打开APP，扫描黑灰色长袖T恤标签上的二维码。
“本市已售出数量：线上0件，线下0件。级别：遇见1件同款的几率小于1%。”
青年拿起来在肩膀处比了比，差不多。
周围的人都拿着手机挨个挨个扫着二维码。某些款式已经卖到了几千件，偏偏就有人喜欢凑热闹。这款APP可以根据用户的习惯进行不同的设定，有人喜欢爆款，有人痛恨撞衫。
李熏然没太大烦恼，天生的衣架子不需要在乎版型和颜色，只要穿着干净舒服就够了。反倒是现在手上这种无人问津的基本款是他的菜。
又挑了一件衬衣一件大衣和一双鞋，去排队付款。
收银的小姑娘利落地收了钱，把小票和一张宣传单都塞进了纸袋里递给李熏然：“最近我们在做活动哦，只要在APP里上传您的买家秀，截止下个月的平安夜，点赞最多的3位有丰厚礼品相送呢。”
“好的谢谢。”
李熏然温和地笑笑，提着袋子离开了。平安夜也好狂欢夜也好节礼日也好，对他来说都只是普通的日子，如果休假就休假，如果上班就上班。
只要不刷微博不刷朋友圈，你就不会觉得圣诞有什么缺憾。
他的车就停在这家店的对面。坐上车，把袋子放在副驾驶座下方，手机突然跳出了一条提示。
“1分钟前：有1位顾客和您在同一家店购买了 同款 同色 同码 的3件产品。查看更多。”
李熏然好奇地盯着店门，节假日前夕的商场总是人流量很大。他偏偏非常乐于接受挑战，一心要找出这个1分钟前结了账应该马上就要走出来的人。
找出来就请自己多吃一份麦乐鸡块！
这个APP上线才半年，所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太矮，太胖，太瘦，太年轻，太老，太俗气，太幼稚……
都不是，都不是。
五分钟过去了。
李熏然自己抱着方向盘哈哈大笑，对麦当劳拜拜，朝着小公寓的方向，一脚油门踩了出去。他的手机亮起来，没来得及去看。
“1分钟前：有1位顾客和您在同一家店购买了 同款 同色 不同码 的1件产品。查看更多。”
凌远刚付了款，走到店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掉头回去换了另一件T恤。新的黑灰色长袖T恤的领口大一点，穿的时候应该更方便吧。
2.
都带着点辞旧迎新的味道，圣诞节却比春节更让凌远高兴。
这种高兴是非常流于表面，显而易见的，高兴得以至于全医院都开始期盼圣诞。他们院长历来都会在圣诞给自己放一个五六天的小长假，再加上放假之前和之后的几天非常宽容，不需要四舍五入，医院所有人都有相当于有整整半个月不用提心吊胆。
他是家里的养子，对春节没有执念，一贯是打一笔钱，让助理在网上买一堆东西送回去。渐渐地，他的养父母也不再邀请他回家过春节。
圣诞却是不一样的。
可能是在美国呆的时间久了，他开始习惯在暴风雪的天气里和朋友一起去挑一棵圣诞树，习惯了亲手包好每一个礼物，习惯了圣诞的平安和温暖。
圣诞给人一种大雪之后天地都陷入酣睡的感觉，红色和绿色都夹杂在一篇雪白之中，遥远的铃铛和钟声，赞歌和童话，壁炉里噼里啪啦燃烧着的柴火，和温柔的槲寄生。
又是一年了。
医院离家不远，回家的时候会路过一个商场，明明距离圣诞还有一个月，商场都已经装扮好了。凌远下班之后目标明确地订了一棵圣诞树，一些小灯泡和装饰品，顺便买了衣服鞋子，试了试韦天舒推荐的APP，付款之后还拿回去换了一次。
“最近我们在做活动哦，只要在APP里上传您的买家秀，截止下个月的平安夜，点赞最多的3位有丰厚礼品相送呢。”
凌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面无表情走了出去。
反正他也从来不相信这些商家的“丰厚礼品”，说不定是个五万块的超值代金券，等消费者买直升飞机或者游艇的时候可以用。
所以凌远听到韦天舒的责备的时候，心里一万个委屈。
“诶诶诶，大院长，你就不能行行好？”
凌远皱眉看他。
“你看你，啥也不缺，这个北欧十日游，这个圣诞大餐，你自己也买得起啊！就别跟我们争圣诞奖品不行吗？”韦天舒打开手机上的APP，“我知道你开始用这个APP了，喏，我媳妇儿发现的，你参加活动的照片，别装了。”
凌远接过韦天舒的手机。照片上这人还真是他。穿着那天买的黑灰色T恤，休闲裤挽起一点露出了脚踝，站在路边一边打电话一边抽烟。
但是他确实不知道是谁拍的，什么时候拍的，也不知道是谁发上去的。只能看到是五分钟前发布的。
“不是我发的，”凌远无奈地耸耸肩，“这才几百个赞，还有一个月才到平安夜，你担心什么？”
韦天舒：我发了一整天也没有一个赞这种事千万不能说出去。
3.
“总之就是，你会有一个无与伦比的圣诞节。”简瑶念完了一大段星座分析之后总结了一下。
李熏然刚泡好泡面，掀开盖子挑了一部分出来吹吹：“不信。”
“不信什么？”
“不信星座，也不信圣诞，”他吃了一叉子的面条，咽干净了才接着说，“总之跟我没什么关系。”
“不相信苏珊米勒的人都会后悔的！”大姑娘翻了个白眼，留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李熏然。
嫌疑人还没审完，案子没什么进展。李熏然闲极无聊，把所有的APP打开看了一次。他突然就撞见了一张自己穿着黑灰色T恤的照片，点赞数已经破千了，高居榜首。
他看到排名第二的男人。下午刚上传的照片，现在的点赞数已经冲着九百奔去了，一样的外套，一样的T恤，微微蹙起的眉头，高挺的鼻梁……
是不是他？应该是他吧？不一定吧？
一晃神。
李熏然捏捏自己的大腿，卧槽对着一个男人看这么久没毛病吧。
“意外之喜……贵人相助……”李熏然隐隐约约想起刚才简瑶的念叨。难不成还是真的？
刚才简瑶还说了个什么，浪漫邂逅？
李熏然伸了个懒腰，起身扔了泡面桶。常年泡在警局里，要不就是在医院躺着，上哪浪漫邂逅去。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会儿，兜了两圈，还是没忍住再打开那个APP。他盯着另一个男人的照片看了半天，两根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放大又缩小。
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到底该怎么形容呢？
简瑶见他一桶泡面吃得安安静静，吃完了都还不吭声，没忍住探头过去看了一眼：“哇，帅！”
对了，就是这个形容词。
李熏然在心里卧槽一声，真帅。
4.
有什么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李熏然最近一回到局里就有这种感觉。
按理说这也快十二月了，他每年都会收到一堆巧克力之类的礼物，虽然都是尽量婉拒，但是今年连一个婉拒的机会都没有。
憋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去问谁，自己绕着警察局的房子走了十圈，李熏然依然一头雾水。
有什么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凌远一到医院就有这种感觉。
按理说也快十二月，医院都该是一派心照不宣的安心祥和，今年的小护士们格外兴奋，一直叽叽喳喳。
憋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去问谁，自己查完了大部分的病房，凌远把韦天舒拉到一边。他还没开口，韦天舒就用手肘捅捅他，挤眉弄眼。
“干嘛呢这是？”
韦天舒梗着脖子瞥他一眼：“还装，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装？”
“我又装什么了我？”
韦天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全医院都知道你谈恋爱了，对象是刑警队的李警官，官二代，背景好自己也肯拼，还没谈过女朋友，你别说，长得是真好看，算你有眼光。”
凌远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你说谁？”
“你！你每天跟人情侣装，当我们瞎呢？”韦天舒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凌远脚下的鞋，又迅速收回眼神，“衣服就不说了，鞋子也同款，可劲儿秀吧你。”
“我上哪秀了？”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凌院长很快就接受了“每天和人情侣装”的前提设定。
“还能上哪，APP上有人扒了你和那小警察的所有同款，同色，同系列，被推在首页，”韦天舒对自己发小有情况不汇报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怒，“他们都是看了这个才给你俩点赞的，你以为凭空就给你赞？”
“我以为是长得好看就有赞。”凌远诚实地回答。
5.
李熏然收工之后又路过那家店。
黑灰色的T恤都还穿在身上，一点也不扎人，柔和又温暖，于是他三两步拐了进去。
“本市已售出数量：线上0件，线下2件。级别：遇见1件同款的几率小于1%。”
作为白色短袖塞满了衣柜的人，他一口气买了七件同款不同色的长袖T恤。
结账的时候，收银的小姑娘笑眯眯地轻声说了句“祝福你们呀。”
李熏然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提着袋子要走，走了没两步，发现店员们都带着一种充满信念和坚持的眼神和他友好地点头。
举步维艰。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1分钟前：有1位顾客和您在同一家店购买了 同款 不同色 同码 的6件产品。查看更多。”
李熏然猛地回头，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应该就是上次自己没找到的那个。他三两步跨到收银台，男人刚好提着袋子准备往外走，差不多是撞个满怀。
两个人圆眼瞪桃花眼看了几秒。
“真是一如既往的恩爱呢。”清洁大妈抬眼看了看。
“他们应该就是第一名第二名吧。”站在旁边的小哥点点头。
“好般配啊我的天，想发微博！”收银小姑娘捂着胸口。
“不要打扰别人啦，他们还没出柜呢。”小哥拍拍小姑娘的肩。
他们俩一直没说话，其实很早就认出来了——不过也不需要什么时间认出来，生活照和自拍不同，生活照和真人长的一个样。
李熏然最后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凌远“诶”了一声，也三两步跟上去了。
“李警官！”眼看李熏然出了店门拔腿就跑，凌远快跟不上的时候喊了一声。
李熏然停了下来，愣愣地转过头：“谁泄露了我的个人信息？”
“没人泄露，翻翻你资料就知道了。”
“我资料没写我是警察。”
“好吧，不好意思，是我同事们八卦，打听到的。不过你跑什么？”
“你追着我干什么？”李熏然问。
“你跑了啊。”
李熏然理直气壮：“你不追着我我就不会跑。”
凌远也理直气壮：“你不跑我就用不着追。”
李熏然想想也是这个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食指在俩人中间比划比划：“一样的。”
6.
他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认识李熏然很久很久了。
认识他之前，凌远订了一颗圣诞树。直到圣诞树到了，他才意识到，哦，一周了。
直到前段时间订下的灯泡和装饰也到了，他才意识到，嗯，两周了。
他们见面并不频繁，只有在刚好两人都有空的时候一起吃个饭，因为互相认可审美和品位，一起看电影也是不错的选择。
有一天凌远刚下一台五个小时的手术，看见李熏然发消息说想看电影，脱了白大褂就往警局赶。他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就看见小孩儿小跑过来，把他拉进车里，递了杯温水，把出警的时候用的军大衣给凌远披上，开车去了一家小馄饨店。
“电影要开场了。”凌远抬手看看手表，已经八点半了，不明所以。
“院长先生，你已经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李熏然若无其事地熄火拉手刹解安全带，“骗人的话小心警察把你抓走哦。”
冬天真的太好了。
李熏然穿得少，硬着嘴说穿多了不方便行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李熏然仗着自己手凉，笑嘻嘻地去冰凌远的手。被惹得不耐烦了，凌远抓起李熏然的手摁在自己大衣的兜里，厉色说不能再闹了，李熏然“嘁”了一声别过了头，也没挣脱出来。
那算是他们第一次牵手。然后在快要下雪的深夜里，他把围巾系在李熏然的脖子上，两个人靠得很近，背后是群光广场上十几米高的圣诞树。
凌远想邀请李熏然和他一起过圣诞节，这个每年之中他最喜欢的日子。
但是李熏然这一周都消失了。凌远不觉得奇怪，小孩儿亮闪闪圆溜溜的眼睛里除了善良和温柔，还有坚毅和英勇。
7.
李熏然坐在救护车里满头大汗，他的队长左肩中枪，虽然是贯穿伤但是出血量太大，昏迷不醒。任务算是圆满完成，其他人收队回去写报告，李熏然硬是跟着去了医院。他在医院里跑上跑下办好了手续，坐在走廊上等待手术室的灯熄灭的空隙里，想到一周前的自嘲。
他们有一句玩笑话，说做刑警的，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李熏然也不是例外。他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起初的几年，没拿过病危通知书，已经是非常幸运了。所以他听到简瑶说“浪漫邂逅”的时候才会想，除了警局和医院，还能去哪邂逅啊。
他的手机没电了，都是瞥了一眼医院LED屏幕，才知道已经是平安夜了。在医院不远处有一个教堂，8点的时候，隐隐约约有歌声传来。他靠着冰凉的白色瓷砖，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有点困，有点累，有点慌。
李熏然知道凌远喜欢圣诞，这是他们前段时间聊的最多的话题。凌远每年圣诞都会请假休息，作为给自己的奖励。李熏然不禁想，可能凌远是在欧洲某个国家旅游吧，可能是回了美国见见以前的朋友？他是那个愚蠢活动的第一名吗？奖品拿到了吗？
总之……凌远不可能留在医院上班。
所以李熏然也无法说服自己为什么收队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去第一医院。
这种感觉有点像小时候和别人打架受了伤，就只想快点回家一样。
手术不算难，队长的家属已经来签了字，在旁边打着一通通电话。李熏然眼皮直打架，最终还是没顶住，打了个盹儿。
8.
李熏然醒来的时候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并不在医院的走廊上，微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他躺在一个长沙发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沾了灰的警服外套被叠好放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他的手机正在充电，23点57分，桌上放着一杯水和一碗粥。屋内没有开灯，只有一点点月光照了进来。
刚想要坐起来的时候，门被打开了。惨白的灯光漏进来了一个缝儿，又很快被关上。李熏然保持着睡着的姿势，看见进门的人打开一盏小台灯，向自己走过来，乖乖闭上了眼睛。
和期待的触感一样的。
凌远的唇温和而干燥，浅浅一个吻覆在李熏然额头。然后应该是一直注视着他，李熏然吸到的空气都是凌远温暖的鼻息，离得太近了，鼻尖对着鼻尖。
——还老半天不起开。
李熏然噗嗤一声笑了，坐了起来：“流氓。”
凌远像是料到了，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李熏然，非常坦然地理了理领带：“我刚才拿着槲寄生，所以我是可以吻你的。”
“什么时候都可以的。”李熏然笑得像温和的小动物，伸了个懒腰，摸过警服外套。
正在穿的时候。
“诶，凌远，他们说你回……”韦天舒一推门，就看见李熏然盖着毛毯穿衣服，凌远的领带歪着，赶紧自己捂了眼睛往外退，“哎哟我什么也没看见啊没看见，我我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凌远一脚踹上了办公室的门：“你大爷……”
李熏然看了看小小的一束植物，还没有自己的手掌大。他把槲寄生插到自己卷卷的头毛里，走到凌远面前，双手环上凌远的脖子，把人拉得很近：“凌院长，收人和你一起过圣诞吗？自备槲寄生的那种。”
“平安夜快乐。”
“圣诞节快乐。”
两句话融化在一个吻里。
END
“我不是那什么买家秀比赛的第一名吗？”李熏然对着APP一脸绝望。
“你是啊。”
“说好的什么北欧十日游呢？”
“我看了一下，他们要求获奖者在12月25日之前办好签证，所以相当于是个空头支票，没用的。”凌远给李熏然指了指最小的那一行字。
“你不是第二名吗？”
“是啊。”
“那圣诞大餐呢？”
“我去问过了，说圣诞大餐是一人份的，如果两个人去，第二个人加收百分之八十的套餐费，也差不多是空头支票。”
李熏然气得直跺脚：“那我们什么都没了？”
凌远换好了衣服，隔着被子拍了拍李熏然：“昨晚你脑袋上那个槲寄生就是第三名的奖品，被我要过来了。我出去给你买早饭。”
“好不容易得个第一……”李熏然赖在床上滚来滚去，“诶你等等穿的是我的衣服！诶！”
真·END
----------------------------------------
好了我要去浪了，大家平安夜快乐呀。
想到讲个笑话：平安夜前夕快乐翻译过来是Happy Christmas Eve Eve 哈哈哈哈哈！都给我笑！！！
肥肠需要大家的评论，复健之路真是特别辛苦……
还好我放四天假……
评论